瑞士地处欧洲内陆,无一公里的海岸线,不仅不在交通枢纽地区,而且多山。在欧洲平原地区工业经济发展起来后,如果简单模仿欧洲平原地区,显然是将瑞士经济放在了制造业产品运输的成本劣势上。因而瑞士人选择的是钟表等精工制造。精工制造的技术进步路线成功地帮助了瑞士规避了在大工业时代的运输成本劣势。和精密工具制造相关联,瑞士人还在医疗器械、医药分离和提纯、蛋白质三维构造制药、生命科学技术和蛋白质的三维构造制药相结合等方面,找到了自己的发展定位。
瑞士经济作为一种模式,不仅是精密工具制造、蛋白质三维构造制药等成功地规避了运输成本劣势,而且整个主导产业群都和瑞士的地理区位及资源构成所允许的技术进步路线相匹配。比如,瑞士人发展了雀巢类跨国集团,突破自己地理疆界狭小的局限。雀巢类产品的生产可以在世界任何地方设置加工车间,瑞士人提供的是品牌、信用和管理技术,这和明清时代地处内陆的徽商在整个中国大陆发展了营销网络技术是何等的相像。瑞士人还发展了金融产业,保管着世界四分之三的私人长期储蓄,瑞士保险业拥有世界排名前三名的大企业,这和明清时代地处内陆的晋商在整个中国大陆发展票号的技术进步路线何等类似。但遗憾的是,过去几十年中,山西在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丢掉了干干净净、环境优雅的金融保险产业的发展选择,而是让“傻、大、黑、粗”的产品出现在世人面前。其实,安徽何尝不是将徽商的桂冠让给了江浙地区。丢掉了自己的传统优势,在无奈之下,又安安心心地做起保姆和打工仔。而在云南和河北的旅游和中药、湖南的出版集团和卫星电视等产业发展中,也能够找到中国人不自觉走“瑞士技术进步路线”的影子。
瑞士经验表明,一两个产业具有和本地资源匹配的技术进步路线还不足以称为一种模式,而是经济中的主导产业群和本土的经济资源所内涵的技术进步路线相耦合,形成一股强大的正加外部性,才可以和沿海岸线经济区的发展相匹敌。